王正卿对周含巧有些意见,可是周含巧谨慎,一时之间,他却挑不出错来,只好暂时搁开要送走她的想法。

那一头,唐晋明却几乎跳脚,和谋士陈鸣远道:“岂有此理?明明是本王辛辛苦苦排了戏,把戏班子送到道观,请父皇看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可是父皇居然忘记了本王,半点赏赐也没有,反倒赏赐了那甄氏,还御笔亲封了她为女榜眼。更气人的是,上回跟这甄氏约了半个月之期,现时间已过了,她却毫无消息,这是视本王如无物么?不教训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为凭着九弟和王正卿,就能保住她了么?”

陈鸣远劝道:“王爷,皇上既然御笔亲封甄氏为女榜眼,在某方面来说,她却要算是皇上的人了,王爷想动她,还得思量。”

“照你说,本王就该放过她了?”唐晋明气恼,“不整治一下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陈鸣远道:“王爷,大事要紧,这个把女人,搁开手也罢!”

唐晋明虽说是慕甄玉的才华,想招为已用,莫如说,更加慕甄玉的色。若甄玉是一个丑女,相信他兴趣不会这样大。他这会被陈鸣远看破心事,脸上一红,只得问道:“你有何计?”

陈鸣远道:“京城兵权掌在九江王手中,王爷其实并无胜算了。如今只能联合安慧公主,借助安慧公主手中财权资助养私兵,以之对抗九江王。”

唐晋明道:“皇妹不好拉拢,想要和她联合,甚是不易。”

陈鸣远道:“投其所好便是。”

唐晋明想联合安慧公主,四王爷唐晋山一样想联合这位皇妹,只和一早就勾搭上的绿裳打探安慧公主最近喜欢何人何物。

绿裳悄悄和唐晋山道:“公主这段日子颇喜欢听戏,犹喜欢甄氏所写那两出戏,更感叹甄氏和当年的甄榜眼一样好文采,一时恨不得甄氏是男子,便要招进府为驸马的。”

唐晋山叹道:“可甄氏毕竟不是男子。”

绿裳娇笑道:“就许你们男子养男宠,不许女子爱女宠了?”

唐晋山一惊,“皇妹转了口味?”

绿裳挨近唐晋山胸口,俯在他耳边道:“公主最近是转了口味,身边服侍的人换了一批,更喜欢有才情的侍女服侍着,红袖添香什么的。昨晚上,还召了红衣去暖床。今早红衣出来时,脸色潮红,神情不对的。想来呀……”

唐晋山会过意,吃惊道:“真有此事?”

绿裳道:“公主当年得不到甄榜眼,可是挠心挠了好久。如今却又思慕甄氏,真跟姓甄的人抗上了。王爷若有法子助着公主顺当得到甄氏,没准公主就和王爷联手了呢!”

唐晋山一向知道安慧公主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任性妄为,她突然喜欢了女子,为了这位女子甘愿付出一些代价之类的,他却是相信的。只是甄氏现下封为女榜眼,且又有九弟和王正卿看顾着,哪儿是容易下手的?

绿裳又道:“过些日子便是万寿节,到时王爷和公主自要往道观中给皇上贺寿,这甄氏封了女榜眼,定然要跟着状元爷一道去贺寿的,到那时,人多眼杂的,王爷设个什么法子,让公主如愿,之后的事,便好说了。”

唐晋山伸手探进绿裳衣内,捏了一把道:“好主意。这些时日好好服侍皇妹,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早通知本王。放心,将来成了大事,一定跟皇妹说一声,把你讨到本王身边好好养着。”

绿裳嘤咛一声,倒在唐晋山身上。

九江王正在备寿礼,想在万寿节这一天,讨皇帝欢心,只是准备来准备去皆不满意,一时和申氏商议道:“若不然,除去原备下的,再把你绣的屏风献上?虽礼轻,到底是一番孝心。”

申氏也希望所献的寿礼能出挑,一时略沉思,隔一会道:“皇上近来喜欢听戏,更为了一出好剧本,封了玉娘为女榜眼。王爷何不请玉娘再写一出好剧本,得了剧本后,悄悄排了戏,到时送过去,让戏班子上演,只怕更讨皇上欢心呢!”

九江王一听,眼睛一亮道:“王妃所言甚是。”

甄玉闻得让她再写剧本,倒没有推托,熬了两晚便写了一本新的剧本献给九江王。

九江王一看,哈哈笑道:“甚妙,父皇定然喜欢。”

写完剧本,甄玉只和王正卿商议着,要搬到窖矿那儿住一段时日,好捏制出渡仙盘和飞天鼎。

王正卿想及上回刺客这事,虽则那刺客是针对九江王的,可到底想起来心惊,这会如何放心甄玉住到窖矿去?

甄玉见王正卿不放心,便道:“窖矿那处不是我大哥在负责么?有他看顾着,怕什么呢?”

王正卿皱眉道:“那处全是男子,你一个女子住过去,如何放心?”

甄玉道:“那处近着金沙庵,我就安歇在金沙庵,日间才到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