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近着万寿节,九江王诸事繁忙,更是离不得王正卿,因有两晚和王正卿在王府中议事,看看天晚,便留他在王府住下,只着人回王家报信。

甄玉那晚和王正卿纠缠,过后总有些怪怪的感觉,待见他两晚不回来,又松了口气。

三日后,王正卿才从九江王府中回家,待进了书房,就见侍书连滚带爬进来道:“三爷,三爷,宫中有公公来颁旨,已到府门外,老爷和老夫人已迎出去,喊三爷也快些出去迎接呢!”

王正卿一怔,现朝中各事,是三王监管,若有什么旨意,自己该提早知道的,怎么颁旨这么突然?事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莫非不是三王议定的旨意,而是道观那儿传来的圣旨?

王正卿匆匆赶到前院时,一队护卫护着颁旨的内侍已到了王家,进得大门,便站在正中间喊道:“圣旨到,请甄氏接旨!”

王揎听得圣旨是颁给甄玉的,不由看王正卿一眼,莫非是请封甄氏为诰命夫人的旨意?说起来,甄氏进门也一年多了,本就该请封诰命夫人了,可因事多,却是耽搁了下来。他这样想着,早喊人进去请甄玉出来。

王正卿一听是颁给甄玉的圣旨,却有些警醒,只从内侍和一众护卫脸上,却看不出旨意内容,一时低头寻思,听闻皇上颇喜欢玉娘所写的剧本,或者这是封赏的旨意呢!

甄玉很快出来了,她也略诧异,却不及多想,忙跪接圣旨。

内侍眼见王家诸人到齐了,便打开圣旨念了起来。

众人一听圣旨内容是封甄玉为女榜眼,有俸禄,赐官袍,年节进宫领宴等,不由惊呆了。

甄玉先是不敢相信,接着大喜,这女傍眼虽没有实际权力,也不上任,但有俸禄,这就是说,光领钱不干活,还能进宫领宴,和夫婿一样风光!

一时念完圣旨,待甄玉上前接了旨,内侍这才笑呵呵道:“榜眼爷大喜!”

一介女子突然被封为女榜眼,再被内侍称呼为爷,这份殊荣,不是常人能得的。王家诸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甄玉心下感慨,隐隐的,却觉得自己当得此殊荣,一时笑着向内侍道谢,又请他进内奉茶。

王正卿虽意外,却又代甄玉欢喜,她本有榜眼之才,如今屈身为女子,一朝恢复记忆,如何甘心?现封了女榜眼,有了名份在此,以后同进同出,参议一些政事,到底也能拐着弯一展抱负。

宁老夫人回过神来,再看甄玉,突然就佩服起王揎的眼力来,当年自己一味反对,老爷却一直说玉娘才貌双全,是一个不错的,一意要迎她当媳妇。不想应在今日啊!一府里出个状元已是够风光了,如今又出个女榜眼,岂不慕煞旁人?自己现下出门,不单能夸耀儿子,还能夸耀媳妇了!

王揎见内侍面熟,待请了对方喝茶,塞了红包,倒是打听出几句话来,这才知晓,原来是皇帝喜欢甄玉写的剧本,欣赏她的文采,说道可惜甄玉身为女子,若不然倒要赏个文官给她做做,后来兴起,便封了女榜眼。

送走内侍,王揎和宁老夫人便喊了王正卿和甄玉到房中说话,这么一个时候,他们看甄玉却是特别顺眼,嘱了许多话,又让王正卿体贴着妻室,多些陪伴云云。

待回了房,王正卿便笑着向甄玉施礼道:“见过榜眼爷!”

甄玉回礼道:“状元爷免礼!”

两人相视一笑归了座,一时立夏奉上茶来,开口讨赏,笑道:“榜眼爷大喜,一众人全等着赏钱呢,却半天没有动静,可不能这样小气。”

甄玉不由笑了,吩咐立夏开箱拿赏钱赏一众下人,又道:“这院子里服侍的,全加厚一倍。转头你和半荷胡嬷嬷,我另有厚赏的,不会少了你们。”

立夏笑着道谢,欢天喜地去开箱拿赏钱,又登记在册,忙得不亦乐乎。

这里甄玉笑向王正卿道:“还没拿俸禄呢,先费了我不少赏钱。”

王正卿笑道:“你这会先心疼起赏银来,接着做新衣,宴客,人来客往应酬,银子水一样花出去,岂不是要更加心疼?”

甄玉作惊吓状道:“要是我穷了,夫人们还会和我来往吗?”

王正卿不由哈哈大笑道:“现下榜眼爷只要写写剧本,马上有人高价来买,还怕没有钱?”

两人说着笑,眼见天晚了,都略有些异样心思。

甄玉:要不要留他在这儿安歇呢?今儿太高兴了,总想让人分享一下,若他在,抵足而眠,说说话儿倒不错。

王正卿:要不要留下呢?只是上回那样看得着摸得着,却是吃不着,差点憋坏,要是再来几次,只怕真的伤了根本啊!

一时章飞白有事要禀报,着人来请王正卿,王正卿便起身去了,当晚安歇在书房中。

甄玉得封女榜眼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第二日,各府来贺的夫人们络绎不绝。九江王也令人来贺,王妃申氏更是派了申嬷嬷亲自来贺,就是安慧公主,也有派人到贺的。

一时户部侍郎的夫人钱氏,寿王妃儿媳季氏,也进府来贺。

季氏拉着甄玉道:“小女子这厢给榜眼爷行礼了,请榜眼爷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