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才小小那么痛苦,是因为被蛊噬咬吧?”莫溪终于算是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分析方才的情形,“但此前,萧念背着她下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简单来说,蛊的最初形态是一只会执行任务的毒虫,它进入人体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找到合适的位置栖身下来,这过程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日,我几乎都与小小在一起,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可见方才她是第一次发作,也就是说,蛊虫是方才才找对位置的。”

说到这,唐月突然有所领悟,吴天是算着时间将蛊虫放进宁小小体内的,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根本早就洞悉了她和宁小小密谋的一切,包括代嫁的计划和给乞丐爹的飞鸽传书,甚至连她们没有预计到的抢亲,他都预计到了。

她们以为能瞒过他的眼睛,但其实她们的一举一动,每一步计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曾担心,以李代桃僵之计欺骗他,会不会在感情上伤害到他,如今想来,她的担心多余了。

在他眼里,由始至终,她们不过是跳梁小丑。

吴天,太可怕了,比她一直想象的,还要可怕。

“那有何解蛊的方法?是否只要将蛊虫引出来即可?”萧念的重点只在解蛊方法,其余的他可不关心。

唐月颌首:“在蛊虫尚没有溶解前,确实是可以用这个法子的。”

“原来有法子解的,你不早说?”听到蛊能解,莫溪马上宽了眉眼,忍不住用右拳敲了一下左掌。

“还请唐姑娘赐教。”萧念仍然沉着脸,他可没有莫溪乐观。

唐月不语,却是眉头皱得更紧。

乞丐爹问道:“唐姑娘是否有难言之隐?”

“将蛊虫引出来,确实是个方法,但这需要下蛊者的……血,而且……”因为要吴天的血,所以唐月才会欲言又止,毕竟吴天是她深爱着的男人,她怎忍他受伤,然而这事情确实错在吴天,她的良心不允许她替他说谎,所以最终她还是坦白了。

不过,她还没说完。

“而且什么?”萧念盯着唐月是一瞬不眨,他不能错过她的每一个神色变化,因为,她很可能会为了自己所爱之人而说谎。

尽管唐月到目前为止都不像有说谎的迹象,但他仍然不能大意,毕竟,这关乎宁小小的生死,绝不能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唐月叹了口气,无奈道:“而且我不知道,除了下蛊者的血,还需要什么其他东西来配合,譬如说,特定的药材或毒物,又或是,指定的时辰和仪式。”

说白了,就是知道关键,却不知道这关键的正确打开方式。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说谎,作为正宗玄月国人士的她,对西域的神秘文化是丁点儿也不了解。

“你不知道,但吴天肯定知道,想来我们还是得从他那下手。”莫溪开始分析双方战力,“吴赖山庄那些小喽啰,我和萧念应该可以应付,吴天那家伙就交给宁帮主,算起来,我们还蛮有胜算的。”

两年前的盟主之战,吴天败在乞丐爹手下,所以莫溪的分析也是有点根据的。

不过乞丐爹似乎并不欣赏。

他冷冷的睨了莫溪一眼:“哦?莫贤侄这是要安排我工作么?”

得罪未来岳父可不得了,分分钟要面临被退货的危机。

一念及此,莫溪连忙缩了缩头:“不敢,不敢。”

乞丐爹转头问萧念:“你又有何看法?”

萧念眼神落到空处,似乎对莫溪的方法并不恭维:“吴天既然狠心下此蛊,便不会轻易交出解蛊之法,即便降服了他,他也未必愿意就范。”

这话真真说中了乞丐爹的想法。

吴天下蛊的目的,就是要宁小小臣服于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顺他则生,逆他则死,那他怎可能交出解蛊之法?

根本不可能!

唐月也对萧念的说法十分认同:“萧公子说得没错,天哥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固执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达成。只是,我真没想到,他喜欢小小已经是这个程度,不惜下蛊也要逼小小就范。”

萧念侧首,看向唐月的眼神忽然一冷,眸中是慑人的精光:“他这不是喜欢。”

唐月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顿时不敢作声,只敢心下暗道:好怕怕,都不敢乱说话了,这样的男子,真是……真是……帅呆了。

嗯?这是路转粉的节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