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输掉比赛也不算什么耻辱,毕竟新人缺乏经验,从两败一胜的结果看来,能胜出一场也算虽败犹荣,何况,因为萧念和宁小小的失踪,前辈组不但被贾院长和任课老师们狠训了一顿,还领到了不少惩罚,而他们胜出的奖金,就更一分不少的被扣除了。

这似乎前所未有、史无前例的让流芒的新生和师兄师姐们推到了极不友好的对立面。

不过这个事情,对于只管吃睡的宁学渣和本就孤清的萧学霸来说,可算是事不关己,所以可以高高挂起,管那些人关系如何,总之他俩关系如常便一切如常。

他俩什么关系?

都说如常了,当然就是同学关系,如果非要细致化的话,那么就应该是比较亲密的、以好扶差的同学关系。

什么?没有进一步?

咳咳,暂时委实是没有的。

不过,在平静的度过了个把月后,他们的关系确实起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因为,宁小小似乎进入了叛逆期。

原本的宁小小,虽然好吃懒睡,但在萧念的威逼利诱及哄骗下,她还是能挤出些精力放到学习上的,但最近的宁小小,惰性越发强烈,上课打瞌睡,补习就更不用说了,就连户外武功习练也会站着睡着,连萧念的利诱哄骗都不管用了。

萧念起初想着,距离一年之期的年终考试还有好数个月,而且要帮宁小小脱掉排名垫底的帽子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创造的奇迹,所以明知道宁小小犯困偷懒不听话,他也没狠下心教训。

但眼看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而宁小小却没有半点好转,反而变本加厉,几乎无时无刻、任何状况下都能进去深度睡眠,萧念心底也急了。

不过心急归心急,萧念还是比较冷静沉稳的,不会在没弄清真相前胡乱责备,于是他打算尝试找出宁小小嗜睡的真正原因,再好好想解决方法。

但当他得知真相时,是再也沉稳不住了,因为她不仅不务正业,而且还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胆子,居然学会了撒谎不眨眼。

“你说的头痛,原来是因为这玩意?”萧念面无表情的站在宁小小面前,语气冷若寒冰,缓缓吐出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根根银针般扎在宁小小的心上。

坐在凳子上的宁小小弱弱的点了点头。

相对于站得笔直的萧念,宁小小实在是矮矮的,没有半点气势。

“为了这玩意彻夜不眠?”萧念不过用着淡若轻烟的语气,气势便已足够逼人。

“没有,我没有彻夜不眠。”宁小小连忙摇头并解释,“我经常到了五更天就熬不下去了,所以我有睡大约一个时辰的。”

只睡一个时辰还如此理直气壮,好样的!

也是不知死活的。

很显然,萧念直接把这一个时辰忽略不计:“所以你是因为彻夜不眠才头痛,还是因为头痛才彻夜不眠?”

话题回到重点。宁小小又心虚地低下了头,下巴几乎贴到了锁骨,因为她给萧念的解释是最近夜里头痛睡不好,所以白天才会屡屡犯困。

然而,这头痛根本只是借口。

萧念不是没有怀疑过的,但转念一想,谁会诅咒自己头痛呢?于是他便选择了相信,而且还担心起她来,为此特意向郝老师请教了消除头痛的方法,熬了一碗汤药,送来她房间。

如今,这碗汤药正热气腾腾的端在萧念手上。

透过氤氲的热气,萧念瞧着宁小小紧握的手,黑眸中是满满的失望,良久,他才抽了抽唇角,语带轻蔑的道:“想来这是多余的。”随即一手将碗里的汤药尽数洒出了窗外。

汤药是多余的,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一番苦心、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萧念随手放下药碗,转身便准备离去。

宁小小意识到这会儿事情大条了,萧念何曾对她这般冷漠过?

莫名的害怕与恐慌席卷心房,她匆忙起身,丢开手中原本紧握的一团浅紫色之物,一把拽住萧念的衣袖,恳切的求原谅:“萧念,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就想着……”

萧念一回首,便对上了宁小小泪眼汪汪的小眼神,他怕自己心软,便又立即别开了脸不去看,更打断了她的话:“从今而后,你想如何也不必向我交代,喜欢做什么都好,我再也不会干涉你了。”

语气淡淡,却不知何故让宁小小眼泪顷刻间就掉了下来。

她摇着他的衣袖:“萧念,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解释……”

她能从萧念的冷淡中看出了生气,有进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