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害怕失去。

离婚了,家就没了。

门里有很细微的响动,宫寒月把头稍稍向后靠了靠,听出这是衣服和门摩擦的声音,紫若兮在门后。

宫寒月转过身靠在门上,想抬手试着敲敲门的时候却愣住了。

门里隐约传出来的压抑着的哭泣声让她抬着手没能再敲下去。

紫若兮哭了。

永远镇定平静喜怒都藏在心里的紫若兮哭了?

宫寒月放下手,靠回门上,沉默地又点了一根烟。

这种时候除了坐在这里保持安静地等待,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有短信进来。

她直接把手机关掉,眯缝着眼狠狠抽了两口烟。

夜已经深了。

宫寒月还是安静地坐在卧室门外,屁股和腿都麻了,腰也很酸。

半盒烟已经抽光,屋里有点儿烟雾缭绕,她想站起来打开窗给屋里换换气,但试两次都没能站起来,腿麻得完全没了知觉。

麻劲儿过了之后就是一阵阵的酸胀。

“哎……”宫寒月小声地叹口气,咬牙用手在腿上用力搓着。

搓了没几下,身后靠着的门突然开了。

宫寒月整个人都没什么劲,身后的支撑突然消失,她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你怎么坐……”紫若兮站在门口有些吃惊地说,声音沙哑得厉害,而且大概是嗓子紧,一句话还没说完,调就变了四次,她顿了顿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这儿?”

宫寒月躺地上全身都酸麻得难受,紫若兮停了一下才说完的最后一个字还是飘着往上去了,她听着挺心疼,但还是没忍住乐了:“你嗓子倒仓了么?”

“早倒过了,”紫若兮清了清嗓子,“谁家嗓子奔三了才倒。”

“我给你倒点儿水。”宫寒月坐起来,一边揉腿一边想站起来了。

“你先缓缓吧,”紫若兮弯腰按了按她的肩,“我没事儿。”

紫若兮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饮水机旁边一口气喝光了,又倒了一杯拿过来递到宫寒月面前:“喝点儿,抽一晚上烟,嗓子都快烧着了吧。”

“你也一样,”宫寒月站起来接过杯子喝了口水,进卧室闻了闻,卧室里的烟味儿比客厅重得多,“你嗓子已经烧没了。”

“上地方休息吧。”紫若兮进了浴室。

宫寒月跟进去的时候,她正把脸埋在洗脸池里。

“紫若兮。”宫寒月在她背上轻轻。

“嗯?”紫若兮抬起头应了一声,脸上挂着水珠,满脸疲惫,眼睛还有些发红。

“好点儿没?”宫寒月低下头,她不会安慰人,甚至也不知道这种时候问这么一句话是不是有点儿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