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七?”紫若兮把她的胳膊使劲摇了摇,轻轻推了推她,叫醒他,“宫寒月!”

宫寒月拧着眉,说什么已经完全听不清了,变成了低声地哼哼,听上去是做恶梦了。

“喂,”紫若兮又推了他一把,终于把他唤醒了,“你做梦呢?”

宫寒月皱着眉翻了个身,慢慢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窗外已经有些亮了,紫若兮借着透进来的光看到宫寒月脑门儿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你做恶梦了?”她问。

“怎么了?”宫寒月摸了摸自己的脸。

“听到你说梦话了。”

宫寒月的手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沉:“说什么了。”

紫若兮想了想:“没听清,大概是妈我错……”

话还没说完,宫寒月突然猛地坐了起来。

紫若兮吓了一跳,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宫寒月突然掀开被子跳下了地方,声音变得很冷:“你休息吧,我九点叫你。”

紫若兮没说话,宫寒月转身走出了卧室,关上了门。

又抽了?

紫若兮叹了口气躺回枕头上,搂着被子翻身冲着墙。

她很困,心情也不怎么好,宫寒月这种她已经不再意外的反应没有太影响她的瞌休息,闭上眼没多大一会儿她就重新进入了休息眠状态。

而且没有再做梦,这让她在朦胧之中相当感动。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音乐在紫若兮耳边响起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刚重新入休息没有多长时间,嘹亮动情的女声让她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

紫若兮总算听明白了这是宫寒月扔在地方头的手机在响,她叹了口气,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五院陈医生。

“宫寒月!”紫若兮喊了一声,从半休息半醒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拿着手机跑出了卧室。

二楼的走廊上没有人,几个房间的门都是关着的,她又喊了一声,没有宫寒月的回应,她只着跑下了楼。

刚下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宽大的红木沙发正中间的宫寒月。

“你电话。”紫若兮说。

“我的祖国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宫寒月叼着烟跟着手机铃声开始唱。

“五院的。”紫若兮把手机递到她眼前。

宫寒月低头看了一眼,继续唱:“浪是海的赤子,海是那浪的依托……”

紫若兮没再说话,把手机扔到她身上,转身往楼梯走,客厅里的落地大钟敲响了,铛铛铛的声音打在人心里一阵发堵。

八点半,该回去了。

“喂,陈医生过年好。”宫寒月接起了电话。

紫若兮停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她,宫寒月的声音里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