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样妥当么?”添香见田绾绾命小丫头去请王正卿,便有些不安,这才进门,太过出格只怕惹三爷厌烦啊!

田绾绾到宫中转一圈,转头便成了御赐的美人,身份高了一个档次,心下窃喜着,且又得了那人的保证,自恃有依仗,胆子自是分外粗壮,闻言道:“怕什么?我只请我的,三爷来不来,是三爷的事。”

她想像着甄玉在房中和王正卿对坐,王正卿却要往她房中来,甄玉因而又气又妒的模样,突然觉得很爽。

添香一直跟在田绾绾身边,这回更是跟着她被赐到王家,心下只希望田绾绾从此得所,她也跟着安稳下来的。因见田绾绾这样,便小声劝道:“还要和三爷长久呢,就是三夫人,也不能太过得罪啊!虽是宫中赏赐下来的,三夫人不能随意打骂发卖了,但真要计较起来,也怕姨娘吃暗亏。”

田绾绾看看四下无人,这才跟添香说了实话。

“你道这次为何能进宫,又为何这么巧就赏赐到王家来了?没错,是有人作了手脚,帮了我一把。自然,他是有条件的。”田绾绾俯在添香耳边道:“你只管跟着我,照我的意思办事便成。”

添香听得她这样说,似是胸有成竹,且这般行事,是刻意为之,并不是无谋算的样子,一时放了一半的心,只到底又问道:“帮姨娘的人,难道比三爷还要厉害?”

田绾绾笑而不答,推添香一把道:“好啦,快帮我换衣梳头,装扮得好好看看的,迎接三爷。”

添香笑着应了,自去开妆匣,找出搭配裙子的首饰来。

田绾绾心情愉悦,把事情重想了一遍,依然觉得自己这回走了好运,得了贵人扶助。

自打上回进王家,被甄玉娘摸了一把,再被王正卿喝斥了,她回到摘月楼,便气闷了数日,差点病了。那一日,三王爷唐晋明却到摘月楼来了,指名要听她吹萧。

她虽恹恹的,一听是三王爷,自然振作起精神吹了一曲。

唐晋明听完一曲,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走人,而是掀帘子进内,在榻前坐下,挥退左右,朝田绾绾道:“听闻你想让王正卿纳你为妾?”

田绾绾见唐晋明进内,早已是起来行礼,这会直起身来,听得他这般询问,却是一怔,转而一想,自己这几回在席间对王正卿抛媚眼的事,料着早被有心人看在眼内,唐晋明知道此事也不出奇。只他堂堂王爷,关心她一个歌姬的事作什么?

唐晋明却是示意田绾绾坐下,笑道:“你若想跟了王正卿,本王倒有妥当法子帮你,只是有条件。”

“王爷请说!”田绾绾眼睛亮了起来,看向唐晋明道:“只要办得到,定然为王爷效力。”

“倒是会说话。”唐晋明笑一笑,这才道:“你进了王家后,想法撩拨甄玉娘发脾气,离间他们夫妻感情,使王正卿后宅不宁,吵闹不休。”

田绾绾一听道:“奴家若是进了王家,不过一个妾侍,哪敢跟主母叫板?要是主母生了恶心,想要整治奴家,奴家只怕逃不过去。”

唐晋明瞟她一眼道:“放心,自能为你讨一个身份,使甄氏不敢随意对你下手。且那甄氏不过小官儿的女儿,出身不高,偏生气量极小,身体又病弱,最不堪刺激的。若吵闹得数回,自也病倒了。到那时请医问药的,再刺激一番,自然归西了。她一亡,你便是府中副主母了,岂不美哉?”

唐晋明打的主意,却是想让王正卿后宅不宁,拖他后腿,使他不能全心全意为九江王谋事。田绾绾正是使后宅不宁的一枚好棋子。但要田绾绾好好办事,自然要给甜头和许诺。

田绾绾听着唐晋明这番话,自然意动,只她也不是傻子,自是笑道:“亡了这个主母,自然会再迎新主母进门,到时来一个厉害的,奴家一样不好过。且闹出事来,状元爷不定就厌了奴家,使奴家两头空呢!”

唐晋明道:“你若能闹得王正卿后宅不宁,气病甄氏,本王便许诺,到时想法为你讨个诰命夫人。有了诰命在身,就是新主母进门,一样不敢给你甩脸子。至于状元爷,他是男人不是?只要他是男人,你自有法子讨他欢心是不是?”

本朝有制,若是官员府中无主母,或是主母亡了,妾侍主持内宅有功,却是可以讨要诰命的。田绾绾听着这条许诺,彻底心动了,一口就应承了唐晋明。

唐晋明见她应承了,便设了法子,在几日后送进宫的歌姬名单上添了她的名字,待得皇后赏赐歌姬到各府时,赏赐给王正卿的歌姬名单中,便是田绾绾的名字。

这会添香帮田绾绾装扮好,端详一回道:“若我是三爷,见着姨娘这般姿色,定然软倒的。”

田绾绾戳添香额角道:“可惜你不是三爷哪!”

两人说笑着,就听得小丫头在外禀道:“姨娘,三爷和三夫人来了!”

“三夫人也来了?”添香惊讶,和田绾绾对视一眼,忙忙扶了田绾绾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