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么不舍得,何酒还是和狄思丽安海域的小美人鱼做了告别。

当麾最带着点不能言明的烦躁和愤怒时,何酒鲜少的保持着乖顺跟随着麾最上了飞船。

“期待将军下次莅临。”

夏川岛的市长还有一众相关的领导者都带着客气的微笑对冷着脸麾最做欢送状。

不论是那些期待麾最到来的还是期望麾最永远不要再来的,都没有人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而麾最,却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所谓的礼节。

何酒抱着蓝至尊,看着麾最冷硬这脸,连头都没回就直接无视了一票高官们。

“为什么你这几天看起来很烦?”

何酒坐在来时的位子怀里抱着打瞌睡的蓝毛球。

“没什么。”

麾最的脸色很糟糕,虽然看起来好像和平时冷着脸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何酒和麾最日夜相对,也算是能感觉到麾最情绪的变化。

“因为那个突然出现在城市中的霍尔加吗?”

何酒知道这时候其实不该打扰沉思中的麾最。

但是也不知是因为和麾最一起的时间久了还是什么,明知这时候不该去触动这个危险的男人,何酒还是撇着嘴继续他的话题。

“.....”

麾最并不想让何酒接触这些事情。

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让何酒知道有关于这个美好国度之外的任何恐怖。

中亚联盟的疆域辽阔,何酒作为一个有高等公民身份的人,理所应当该享受属于他自己的那份安宁。

而至于那些只要想想就让人感到痛苦和沉重的问题,根本不管何酒什么事情。

“我听若兰她们说过的,霍尔加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有什么意外绝不会出现在人类都市里面的。尤其还是夏川岛这种旅游胜地。”

“.....”

不管何酒说什么,麾最都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

“夫人,您需要甜点吗?”

早早就感觉到了麾最的低气压,展柏利害怕何酒真的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触怒将军。

所以轻声的打断了还想要继续喋喋不休的何酒。

何酒皱着眉头心里觉得很别扭。

“我不吃甜点。”

何酒果断拒绝了展柏利的好意。坐在驾驶位关注着航行线路的展柏利听到何酒的回答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选择沉默。

毕竟这是将军和将军夫人之间的事情,他多嘴原本就已经十分多事。

“麾最,你这几天都不高兴。一起出来度假你还度出火来啦!”

何酒把蓝毛球放在了一边的座位上不悦的说道。

就算知道麾最可怕,就算已经亲眼见过麾最的恐怖。

甚至特别属于麾最带给他的,那份冷酷震撼也还新鲜具体。

可是何酒这个人,说白了就是受不了一点点的别扭。

尤其这份别扭还是和他日夜相对的麾最带来。

“.....你!”

麾最还来不及开口阻止何酒的胆大妄为。

径自坐在了麾最大腿上的何酒涨红着整张脸,两个眼睛直直的瞪着麾最一瞬迟疑的双眼。

“你就算是为这些事情烦心,也没什么用啊?而且看着你这张好像便秘的脸我就烦死了!快点给我把你的眉头松开!”

何酒也不管自己的动作到底有多么的狂放和尴尬。

细细想来,他和麾最多少尴尬的要死的事情都干过了。

这种小事,其实对何酒来说也都已经不算什么稀奇意外。

何酒越发细腻的手掌拍在麾最的脑门上。

潇洒的揭掉了麾最那个压抑的大军帽,微凉的手指捏着麾最原本能夹死蚊子的眉头。

“大麾最...你还是太年轻啦。看看我~这世上天大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愁什么愁?”

何酒知道麾最身为一军之将肩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他不了解那些东西的背后到底有多可怕,又或者多么的艰难。

死过一次的何酒,在孤独到要死的地狱里面走过,才真的感觉掌握在自己手里每一个快乐的时刻,才是最重要,最珍贵的。

因为当一生过去,人们在死前的时候就会发现。

原来人的一生除了曾经握在手里的时光其他的什么都留不下。

何酒的眼光慢慢的垂下,他想暂时做个一分钟的小丑打断麾最一直持续的苦大仇深。

在何酒的眼里,什么都拥有的麾最其实该比自己活得更好更自在才对。

他羡慕麾最,也正是因为麾最是那种他向往的一切都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强者。

不用委曲求全,无需牵手绊脚。

“何酒...”

麾最看着何酒的微微失神的眼睛。

他的心已经够乱了,麾最反手抱着何酒的腰背才感觉到掌握在手心中的这份存在,是有多么的具有吸引力。

甚至已经到了,可以打断他的思路并反而让他被牵引的地步。

“何酒.....”

麾最再一次用低沉的声音轻轻叫着何酒的名字。

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像是一个诡异的阀门。

直到麾最的大手将何酒的头按下,他开始用力的吻着何酒的唇瓣...

一种一直被他忽视的,独独只对何酒才能产生的冲动与好感一瞬间充满了他的脑子。

麾最的脑子在那时候是完全空白的。

而被吻的昏天黑地的何酒,也完完全全被麾最突如其来的深吻弄的又惊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