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不断的从打开的窗户灌输进来,何酒坐在那张已经和麾最睡了一个多月的床上。

他已经看着窗外的月亮很久很久了,麾最抱着已经恢复了毛球形态的蓝至尊坐在床的另外一边看着一言不发的何酒。

白色的月光在刚刚住进来的那天也是大约这么残缺的模样吗?

何酒仰着脖子看着窗外的天空忍不住这样回想。

“你和蓝至尊这样很多天了吧?”

何酒轻轻的转过头看着已经能安然呆在麾最怀里的蓝至尊。

不过很显然还是对何酒更加亲近的蓝毛球,迫切的希望在和麾最折腾了一天之后可以回归它家何酒妈咪的怀抱,虽然何酒自封是这些小崽子的老爸但是对于异兽而言何酒已经和妈咪这个身份没法脱开了。

“唧唧!!”蓝毛球似乎是感觉到了何酒的那一点点担忧于是在麾最怀里着急的叫了起来。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是你们必须面对的,但是亲眼所见还是难免心疼。”何酒看见蓝毛球亮晶晶的小眼睛瞪着自己,于是伸手揉了揉在麾最怀里躁动的蓝毛球。

得到安慰的蓝毛球舒服的“唧~”了一声乖乖窝在麾最的怀里了。

看着这么个威猛先生抱着个小毛球,麾最仿佛整个人都变的柔和多了。

虽然何酒的脑袋里还是毛球被冰晶刺伤还有闪电刺啦包裹的画面。

那时候已经完全呆滞的何酒望着不可避免的残忍时刻,如不是知道麾最不会轻易杀死朝夕相处的蓝毛球,那场面真是像极了麾最单方面的屠杀。

“一阶进化是蓝至尊接受我异能的最好时机。它认可了我的能力也愿意对我臣服所以才能这么完美的第一次进化就一次吸收了我的两种异能。”麾最和何酒简单的解释着。

但是他并没告诉何酒原本蓝至尊有可能成为一个有史以来一阶进化就能吸收三种异能的顶级异兽。那时候麾最在打算下杀手使用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三种异能时看见了何酒满是痛苦伤心的眼睛。

几乎从没在战斗中犹豫心软过的麾最居然手软了,只是那来不及挽回的一瞬间的犹疑,让麾最放弃了使蓝至尊成为划时代异兽的机会...

“这个我知道的,异兽只有少有的几次进化中才能在承受异能灌输的伤害,从而在进化的时候快速愈合减轻因为吸收异能而遭受的痛苦...在进阶的时候吸收异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何酒已经不是那个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家伙了,枯燥乏味的基础知识或者说是驯兽常识。已经拥有了若兰那样的学霸为何酒保驾护航。曾几何时还在为何酒的见识太少而深感惆怅的展柏利现在都不再为何酒的学识而担忧了。

“那你在担心什么?”麾最对何酒满脸的忧愁很是不解。他当然了解的到何酒对蓝至尊的在意,所以当何酒知道了自己和蓝至尊之间的征服场面时,麾最多少都会担心何酒会受到打击。

“我三天之后就要实测了,多少有点压力。麾最,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伙伴...或者说家人。虽然交流也不多,但是归根究底你这家伙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吧?”

何酒说着,摸摸左耳上的‘耳钉’。

“......”麾最皱着眉头看着何酒带着温柔微笑望着自己的脸。

这么委婉温顺的何酒?

麾最皱着眉头表示这绝不会像看到的那么简单。

“麾最啊~其实我想说,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了。你说个实话你给我买人生意外险了没有?要是没买赶紧买就明天!”

何酒立刻苦逼着脸扑倒在麾最的身上捶打着麾最结实的胸膛做捶胸顿足状。

而一边抱着蓝至尊一边无语看着扑倒在怀里的何酒,麾最心底翻腾出一句“果然这才是委婉背后的真相。”

“一个驯兽系的低级实测就吓的这个样子?你不是之前还豪气干云的要成为最强驯兽师吗?”麾最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语调讽刺着自己的夫人。

“没人性啊!没人性啊你!麾最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什么叫就一个低级实测?你知道我要面对多可怕的玩意嘛?而且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个小身板!怎么能抗住暴怒的野兽一口啊?”

何酒扑在麾最身上没完没了的胡闹,麾最也很无语的额头青筋直冒。

“一个刚刚进化的低级异兽,没有异能没有超过监控的急速。你到底在怕什么?以前见你和首府学院驯兽系的领导对着干怎么没有现在这么怂?”麾最的错误估计导致很久之后才知道真相的他几乎想炸了自己母校的驯兽系竞技场...

“我怂怪我喽?那时候敢和驯兽系的人对着干还不是因为人家有大树。”何酒相当无耻的低着头对手指,一幅都怪你都怪你的样子。

麾最抱着蓝至尊只能俯视着面前无理取闹之人的脑袋顶。

在额头的愤怒井字符号血管快要快要爆炸之前,麾最这个苦逼丈夫选择睡觉。

真是娶错个老婆,倒八辈子的霉!

看着果断背对自己的麾最,何酒咬着嘴唇。之前对若兰的那份大义凛然早就消失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