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不斜视的从聂从飞身边走过去,再没回头。

李凡将手搭在聂从飞的肩膀上,歉意看他,“飞……”

如果当初他们对于悦不是那么不屑,而是劝说聂从飞在婚姻中多付出一些,多爱护她一些就好了。

聂从飞有错,他们也有错。

聂从飞自嘲的轻轻扯了扯嘴角,“你不用这样,我是个成年男人,早该有自己的思想,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摇摆不定,自食恶果,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李凡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你和嫂子……还有可能吗?”

聂从飞沉默了会儿,摇头,“没有可能了。”

认识那么久,他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但于悦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她那人,性子软,好欺负,但若谁踩到她的底线,她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再也不会回头。

何况……

他看了一眼庄严肃穆的陵园。

他们中间还隔着许父。

他没有忽视于悦刚刚看到他时,眼中的痛悔。

她们离婚时她都没后悔,可现在,她后悔了。

再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生生带走了人家的女儿,连声心甘情愿的爸爸都欠奉,从没主动带妻子回去看望过他,没给他做过任何事。

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回首往来时路上看,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有多冷酷、多混蛋,于悦已经包容他太多太多,忍了他太久太久,分开是应该,离婚是必然。

他能做的,只有远远看着她,如果她幸福,他就永远不再出现。

……

叶幻幻将于悦带回公寓,于悦脑袋一沾枕头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叶幻幻摸摸她的额头,烫的厉害,找出体温计试了下,三十九度多。

从晨起,她已经给于悦吃了两次退烧药,但热度就是不退,这样烧下去不是办法。

她见于悦睡的沉,匆匆下楼开车到最近的诊所买了液体,配好药将东西全都准备好,将止血带扎上于悦的手腕。

止血带扎的很紧,有些疼,于悦醒了,迷迷糊糊睁眼看。

叶幻幻轻拍她的手背,让血管充盈,方便进针,轻声交待:“悦悦,你高烧不退,我拿了液体,给你输上,有点疼,你别动。”

于悦怔然了会儿,才回过神来,“谢谢幻幻。”

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这几个月却幸亏她的陪伴,不然她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

“再说谢谢就给你多扎几针!”叶幻幻嗔她,下手却很轻,于悦没觉得太疼就扎好,凉凉的液体顺着针头钻进血管里去,她觉得有点冷。

叶幻幻见她打了个哆嗦,又找了条毯子给她盖上,摸摸她的额头,“还是烧的厉害,液体里我加了退烧药,等会儿出身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