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年道士站在山门口,凝目向赵伯端这边注视,脸上大有不耐之色,似乎是在做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便即朝着这边走来。

赵伯端见二人步履轻捷,显然身有武功,心想这里大概就是全真教的山门了,这二道多半是重阳宫中人物。瞧这两人都是四十上下年纪,或是全真七子的弟子,武艺不低。

赵伯端低声对尹华说道:“你先和这二位道士扯些闲话,我去叫其他人过来。”转身去叫其他人去了。

几十米的距离很近,花了一点时间,他来到正在寺庙门口休息的众人身前,说:“好了,你们要去全真教的都起来,尹华就要进门派学武了。谁要是去晚了,后果自负。”

万季飞等六名打算拜师全真教的人都迅速起身,朝着赵伯端来的方向急步而去,动作十分干净利落,很像一群闻到肉味的恶狼,眼睛中冒着绿光朝着猎物奔去。他们也是被前不久的受伤一事吓到了,真心想学武。

赵伯端跟着过去,想到:这些人到底能不能拜师全真教,这下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发挥了。他走到离尹华十米的地方,耳中就听到了他和两位道士的说话,见到了一副让他也微微动容的一幕。

“两位真人,我真的想拜入全真教,请给我一个机会吧!”尹华突然毫无形象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他像是没有看见地上的小石子一样,狠狠地连叩三下,很快就被一块稍微尖锐的石子划破额头,流出鲜红的血液。

赵伯端见状,暗暗佩服尹华的狠劲,无论是作为现代人下跪求人和不顾皮肉之伤的苦肉计都将那股狠劲显示出来,这人有点不简单呢。

有了尹华的示范,刚刚赶来的万季飞等六人也纷纷跪下,口中央求这两人大发善心,收他们进全真教,额头也对着地上磕起头来。不过他们磕头的力度却有些不同,有人轻轻一碰地面就抬起脑袋,有人用力十分用力,以至于额头受伤流血。

左边的道士身材稍矮,见到磕头的七人似乎有些不忍,开口说道:“唔,你们搞错了,我们俩可不是管理收徒事务的,你们还是先起来吧。”

右边的道士嘴角一翘,面临不屑说道:“你们全都有二十多岁了,还想拜师全真教?真是白痴一样,这么大的人了,骨骼经脉完全定型,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也是白费,快滚!还有,别以为下跪磕头就可以进全真教,那是做梦!”

跪在地上的尹华默默站了起来,低声说了几句话,将两名道士带进松树林中,还把万季飞等六人也叫了过去。也不知道尹华他们七人和这两名道士说了什么话,一会儿他们出来的时候,两名道士都对七人和颜悦色,面上堆着假笑,一副和谐相处的画面。

赵伯端见到前后相反的情况,猜测尹华他们可能用自己送给他们的银子贿赂了这两名道士,不过他没有深究的兴趣,见到他们成功拜入全真教后,转身离开了,身后跟着千月和刘青青。

千月见到赵伯端向山下的方向走了一段后,又进入浓密的树林里,蹲在一块青石上一动不动。她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古墓不在这里呀。”

赵伯端伸手拔出一根长达20厘米的青草的叶子,不住将草叶卷起,口中说道:“你知道古墓在哪里?难道我们要把整个上百里的终南山找个遍?”

千月很快就想到,说了出来:“呃,你这是想守株待兔?抓几个全真教的人逼问古墓所在。”

“嗯。”赵伯端透过松树之间的空隙,注意路上有无行人经过,低声回应。

全真教这时声势显赫,借着被成吉思汗看重的机会,成为了当前的蒙古国教,名副其实的北方第一门派。这时的全真教弟子众多,几达万人,所以很快就有一些弟子经过赵伯端的面前的路上山下山,小路很是繁忙。

赵伯端找准机会,迅速抓到一位单身下山的胖道士,点了他身上的穴道,让他手脚不能用力,这样一来自然是逃不掉。

这胖道士年约二十五六岁,面白无须,一双小眼不住转动,显露出几分狡猾,被抓进树林深处也不惊慌,只是傲然说道:“小子,你敢在全真教山门闹事,吃了雄心豹子胆?现在放我离开,我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赵伯端不想在这样的小人物身上浪费时间,“唰”的一声抽出长剑,指着这位道士的喉咙,说道:“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只要你配合,那好说。若不然……”轻轻在这道士喉咙上一划,顿时出现一条浅浅的伤口,上面渗出细细的血珠,宛如一道红线。

这道士见到全真教的名头吓不到眼前的年轻男子,见到赵伯端又是说动手就动手的心狠手辣之人,顿时面露惊慌之色,颤声道:“还请大侠将剑锋移开,鹿清笃一定有问必答。”

赵伯端移开剑锋,问道:“你知道终南山活死人墓的位置吗?”心中为鹿清笃的运气感到好奇,这么多的全真教弟子就他被自己抓住,真可谓霉运冲天呀。这个鹿清笃怪不得后来吃了杨过的大亏,要知道杨过在全真教时的武功可比他差远了。

鹿清笃小眼一凸,惊叫道:“那里是全真教所有弟子的禁地!你也太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