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伯端和阿碧来偷偷溜进客栈,寻找到房间准备休息的时候,林平之却在黑夜里独自前行。

今天早上的时候,林平之被神秘人救下,在马上颠簸了许久后,被那神秘人随意地丢在草地上。这些草儿长得很高大,尽力伸直了自己的躯体,笔直的青色长叶犹如一把把的利剑,刺向太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光和热。

穴道没有解开的林平之被丢下马背的时候,由于不能调整自己的姿势,随意他的脸上、手上都被锋利的草叶子边缘划了十多道的伤口,这让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苦头的林平之叫出声来“痛死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神秘人没有下马来解开林平之的穴道,就那么驰马而去,消失地无影无踪。林平之竭力叫喊了好几声“帮我解穴”都没起作用,无奈之下只好静静地僵卧在草地上,十分悲愤地享受着暖暖的日光和虫子的爬过身体的不适,尽力运转浅薄的内力,不停地运功冲击穴道。

余沧海的内力高深,点的穴道里残留一丝丝的内力,为了解开他点得穴道,林平之全力冲击了三四个个时辰,最终才慢慢解开。由于趴到地上很长的时间,林平之站起来的时候,觉得双手双脚都酸麻不已,如同有无数只的蚂蚁在啃食身上的血肉,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几乎要重新倒在地上。

林平之这时想到被余沧海擒住的父母,心中担忧不已:“自己被人突然救走了,不知道父母也被救了没有?如果没有被救,余沧海会不会把怒气发作在爹娘身上?”

林平之刚才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冲穴上了,现在才有空想起自己一家的恶劣处境,想着余沧海那高绝的武功,就像是一座巨山压在心头上。林平之想到只凭自己低微的武功去救父母的话,希望非常渺茫,不由地心灰不已。

“现在该怎么办?”林平之焦虑地问自己,觉得脑袋隐隐疼痛不已,“自己去哪里找人来救爹娘?”

“找镖师?那些人在余沧海来袭的时候选择了袖手旁观,现在更不会去救爹娘。”

“找外公?对了,外公的金刀门在洛阳是鼎鼎有名的,不过这里是福建,洛阳实在太远了,赶过去要花一个多月的时间。”

黄昏下,心中思绪万千的林平之孤身一人站立在茂盛的草丛中,像是一只脱离了队伍的小鹿,面对着不怀好意的旷野,十分的惊慌。

想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好方法,林平之决定暂时找一些吃得食物,肚子已经在发出咕咕的叫声,抗议快一天没有吃东西。记起来时的方向,林平之找到了官道,不过怕碰到青城派的众人,故而没有直接走在其上,而是走在里官道十多步外的草丛里。

拖着疲惫饥饿的身子走了十多里路,林平之只感觉到双脚麻木不已,像不是自己的了,以前赶路的时候都有马骑,还是第一次靠着双脚走这么长的路途。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想象着马上有东西吃了,林平之勉强打起精神来,稍微加快了前进速度。

“终于碰到人了,真不错。”林平之呼出一大口气,像是要把疲倦全都呼出去。村落里没有什么好房屋,都是一些泥砖做墙,茅草做顶的房屋,只有那么一两间房顶铺着瓦片,看起来高档一些。

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村屋面前,林平之对着正在吃饭的一家子说道:“大爷,你们还有吃的吗?在下走了很远的路,想买一些食物。”说话间,把手伸进衣襟里就想掏出一点银子。

四十多岁的一家之主,一个身穿灰色麻布短衣的中年的汉子,有些戒备地看着林平之,大声说道:“这位兄弟,不用把钱拿出来,就是一点点窝窝头而已。”转头对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道:“小虎子,去厨房拿两个窝窝头给这位大哥,还有,顺便打一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