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病人,又不愿意让外头的人知道,那只好我这个没有执照的庸医给你先凑合看看,你别生气。”袁琴琴说着,见他没有抗拒,有些心软,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石兰河只觉得昏沉的额头上附上了一只冰凉的小手,说不出的温软,眼前的视线也清晰了不少。

袁琴琴试试他的温度,再试试自己的,确认清楚之后说:“还好,没有发烧,头疼吗?”

石兰河嘴皮有些干,委顿的点点头,莫名的透出些孤单的气息来,堂堂国主,却像一只被抛弃在大街上的流浪狗。

袁琴琴叹了口气:“怎么这么硬撑,还是叫医士来吧,不然的话,你只好一直这样疼着。”

两个人都是跪坐的姿势,石兰河与她挨得近,她的衣衫就铺在他的的脚边,伸手就能捞起来。

于是他伸出手来,将她胳膊拽住,有些费力的扭转脑袋看过去:“阿琴,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点小病小痛的。是有要事相商。”

袁琴琴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也不好跟这个身份高贵的病人争什么,便只好由他抓着,忍了一口气在胸口。

“行,有事说事吧,说完了,我去给你叫医生。”

石兰河无力的弯弯嘴角,心道这女子还真是心狠,自己都这样了,就算没有什么********,也不说有点好言好语,愁煞人了。

他从小桌子的下边摸出来一样东西,放在明处,略指一指道:“阿琴,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袁琴琴疑惑,还是伸出手去将它拿过来了,十个不大不小的信封,信封已经被拆开了,信封上贴着一根凤羽,里面的东西还在。

这贴着凤羽的信件恐怕不是谁都能看的,她能看吗?

看出了袁琴琴的犹豫,石兰河解释道:“这是大济泾原发来的急报,我特地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看看这个。”

石兰河道:“我凤国有九城四十八郡,其中,挨着大济泾原的边郡就有九个,有句话说——凤边九郡皆是国门,说的便是这大济泾原上的边界,易守难攻。”

“金国,掌权上位者,向来贪婪自私,胆大包天,他们背弃了四神,改城为国,又吞并了奄奄一息的九江,再通过九江觊觎我凤国的土地。”

“这野心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这都是我人族自己的事。”石兰河说着,歇了歇。

“可没想到,他们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能够吞并四国,独霸天下,竟然做出勾结魔族这等丧心病狂,背叛人族的事!”石兰河面上从未有过的激愤,言语之中更是只有他这个一国之主才有的痛心疾首。

袁琴琴定定的看着这个满脸病容的男子,之前自己就没有想过自己和他将来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只凭着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觉得只要两个人都努力,一定能够幸福。

可看到这时的石兰河,她心头涌出的心酸,不仅仅是因为这男人目前的窘迫,还有他们之间的差距,原来不仅仅是身份的鸿沟、政治联姻、世界观和时间差而已。

他们之间还隔着学识、经历、眼界、手腕……。

现在,她还敢说只要两个人都努力就能幸福吗?

有些东西恐怕给她时间,都弥补不了。

石兰河缓了缓,小病也是病啊,这头疼应该睡一觉就能好,可此时还是堪堪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