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幸福生活 !这边儿的茶主要是炒制的黄茶或者黑茶为主,每天都能闻到茶香。

在南边儿做茶手艺和熬蚕的本事是衡量一个姑娘能不能干的标准,南方水儿养人,虽然天气热些,皮肤比不得苏杭一带的姑娘家娇滴滴,滴滴娇,但是个个泼辣俏丽,若姑娘家不仅俏丽再添上能干,哪怕家里差些,也不怕嫁不到好人家。

月华躺在床上,栗子没什么事儿做,这孩子玩归玩儿,闹归闹,勤快也勤快,月华不叫她干活儿,她也不闲着。

南边儿山多,山和田一样都是土地财产,月华买下这宅子的时候,也想过这后山可能有些用处,顺道儿也把这山头买下来了。

后山正好有茶树,月华她们以前不采茶的时候,村子里的村民总是去她们的山上采茶,俨然把月华家的菜园子当做自家的茶园子,哪怕家家户户都有自家的山头儿,他们要烧柴也只会往月华家的后山砍。

月华虽然不喜欢这种占小便宜的行径,不过她自己又不上山,荒着也是荒着。

再者她们也不过是打仗的时候进来住一段日子,不常住,在这儿能管管,不住这儿的时候也管不了,他们照样进月华家的山头儿跟自家的一样。

说农人淳朴,一点儿小事儿可能感恩一辈子,他们也狭隘,一点儿小事儿也可以记恨一辈子,闹不好是长久的麻烦,月华也懒得为了这点小东西闹出大麻烦来。

栗子闲不住,月华躺在床上,她气不得这样的事儿,但是她自己也是村里出来的,月华清楚,她比月华更清楚:

栗子家跟伯父家闹翻几年不说话,为的不过是一口铁锅,当年父亲和伯父分家,家里有两口铁锅,本来也是一人一口的,可是一口是新的,一口是旧的,可是老人家心疼小儿子,把新的给了小儿子,为了这事儿,大伯母气不过跑到自家来闹,推推搡搡的,一不小心咋了自家这口锅……然后演变成大吵,最后几年不说话……

哪怕是伯母错在先,几年过后她爹主动缓和关系,直到现在,伯母只要想起那口锅,还气老爷子偏心。栗子爷爷去世前一个月,一直躺在床上要人服侍,她总拿着个找借口不肯来伺候。

其实也不是说伯娘人有多不好,当年栗子娘生栗子生得艰难,生了之后在床上躺着,栗子奶奶那个时候已经过世,伯娘服侍的月子,她不来伺候爷爷纯粹是因为当年的事儿存了疙瘩。

栗子做了月华的丫头就把月华当自家姐姐,受不得姐姐被人占便宜,栗子也聪明,背了篮子上山采茶,栗子看见人家采自家园子里的东西也不说什么,只时不时的瞧过去,瞧得人家不好意思。

到底儿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也不会真不要脸皮,没跟人家说得情况下在人家眼皮底下伸手拿人家的东西,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

栗子采了茶,没事儿往自家后山溜溜,那些偷偷来砍树砍竹子的也不好再来了。

月华摸着肚子,这会子肚子瘪瘪的,她别的反应没有,孕吐很明显,偏生又馋嘴,想吃烧鸡,端到了眼前看一眼就想吐,想吃鱼,闻到鱼腥味儿立刻反胃,可是撤下去了又流口水,吃不着就越想吃,每天都重复这样的循环。

栗子采了茶回来,茶叶不炒制出来就烂了,每天在厨房炒茶,做茶很能挣钱,李家的也在一旁学,月华躺在屋子里总能听见外头一个教一个学的声音。

“这锅得洗干净,一点儿油都不能有,打蜡磨光。”

“咱以后再买一口锅做饭得了。”